◆ 刘 军

卧读，几乎成了我这些年来一个顽固的习惯，一个能够顺利过渡到睡眠的程序。这个时候的阅读是一种休息，一种放松，手中的只要是书，就可以从容地走向梦境。

我的枕边多是一些闲书，一些综合性的杂志，甚至还有一些对写作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和纯专业的书籍杂志。这些书刊自然是为睡眠而备的，读它们能更快地进入迷糊的状态，屡试屡爽。也许这些书整个儿一生我都不会用上，但是我仍然感谢它们，至少它们将我带进了睡眠，带来了身体必须的休息。

另外，枕边还有一类书籍，是一些必须在精力集中的情况下认真阅读的一类，这类书不多，而且也不经常更换。这类书大都可以称得上经典著作，需要一边阅读一边思考，需要深入到那种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情感上都具有的更宽广、更精良的领域。像《新旧约全书》、你《西蒙?波娜回忆录》、像《哲学笔记》等，我都是那样艰难地读完的，每天一小段一小段地坚持着它们的理解与领会。当然也发生过为一本书所激动而通宵不眠的情况，但次数不是很多。记得我在阅读《艾图特诗文集》这本书的时候，被一种巨大的精神现象所震憾，仅仅用了两个晚上我就将这本400多页的著作认真地阅读了一遍，那两个晚上，我失去了睡眠，也已经不再需要睡眠了。这跟阅读金庸的作品还不一样，读他的那些武侠小说无疑也是一种休息，可以使你无忧无虑一口气读到天明，但这种休息是一种刺激带来的，对于生理来说并没有达到休息的目的，对于思想来说也不会有什么触动。所以，我的枕边绝没有金庸先生的影子——不是我不喜欢，只是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找消磨和刺激。

卧读，也许并不是一个好的习惯，我的视力每年都在下降，很可能和这种毫无节制地狠命读书，以及这种阅读方式有关。

但无论如何，卧读比不读书总要好得多。尤其在当下物化的社会中，我们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读一些书的时间已经不会太多了。那么，在这种时候，卧读也许并不失为一种较好的阅读方式，虽然它是一种毛病。